苏宛言哭了一天一夜，而姜老爷也捞了一天一夜的珍珠。
鲛人在哭过之后，都会把之前的事情全部淡忘。
第二天，苏宛言终于不哭了。
姜老爷领着足足三箱的珍珠，笑得明媚。
他为苏宛言开凿了一条很大很大的池塘，里面有鱼有虾，有水藻有假山，并且还天天排水换水。
苏宛言不是很适应，因为那里没有海里特有的咸味。
小姜生每天上完课后都会跑到池塘边和她聊天，跟苏宛言讲好多好多新奇的事情。
比如教书先生今天衣带没有系好，被姜生一扯裤子都掉了，为此姜老爷狠狠地骂了他一顿；或者他趁陪读的小阿玲睡着后偷偷拿毛笔在她脸上画了一条王八……
苏宛言对酒鬼教书先生和呆蠢的小阿玲一点也不感兴趣，漫不经心的的听着。
姜生似乎很孤单，没有人能陪他玩，他才源源不断地跟她讲故事。
一年两年后，苏宛言似乎都明白一点人类的知识了。
比如人类会在一些特定的日子里做一些特殊的事，有的时候是包三角形状的东西（粽子），还有吃白白的像球一样小小个的东西（汤圆）……
她最喜欢的是人类称烟花的方盒子，点了火天上就会出现五彩缤纷，绚丽多彩的烟花。
如繁花一样，如星辰一般，只是消失的很快。
很漂亮，但很难得。
她只看过两次。
一年只有一次。
她还会念诗。
什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夜来风雨声，花落知道多少……”等等，她都会念。
但她最喜欢的一句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念这句诗时，姜生正在逗小鱼玩儿。
他有着稚嫩的娃娃脸和奶里奶气的声音，正在乐此不疲的逗着小鱼，发出咯咯的笑声。
两年了，她在人类的世界已经呆了两年了。
她却没有像其他姐妹们说的那样，死无葬身之地。
反而过得悠闲自在，清清淡淡。
可能是因为她与别的鲛人不同吧，他们好奇不敢下手而已。
管他呢，苏宛言沉入水底，自自在在地游了几圈。
唯一的不好就是水里没有咸味，她很不适应。
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苏宛言踏着水浪推了推在岸边玩耍的姜生:
“姜生，你们人类的流苏裙好看吗？”
前日里姜生跟她说小阿玲穿了一条流苏裙，很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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