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离开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他没用公司的车，自己打了辆滴滴，司机看手机显示的目的地是一所小学，便随口闲问道：“接孩子放学啊？”
楚慈没有反驳地嗯了一声。司机见他穿着一身精致高档的西装，神色间略显疲惫，便也没再开口。
小学距所收购的公司开车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楚慈到的时候还不到四点。校门口已经围了不和接孩子的家长们。他没有挤进去，站到了个稍偏的角落，静静等着。
下午一二年级的课程通常只有两节。楚慈的目光紧紧落在那些家长所在的区域。
不一会儿，人越聚越多。连校门口的杂货店前也围了不少家长。
一个女人挤到了最靠近校门口的那家店，还不小心碰落了老板摆在摊子上的玩具车。她连忙弯腰捡起，一边道歉一边给老板放了回去。老板似乎和她很熟悉，笑着摆手表示并不在意。
这个女人还年轻，大概二十五六岁，虽然穿得很普通，却长了一张姣好的面容，是站在人群里能一眼看见的人。所以，她一出现，楚慈就注意到了。
四点半的时候，一阵脆亮的铃声响起，学校大门打开，下课的孩子一下子都呼啦啦地涌了出来。那个女人在人群里伸直了脖子四处寻望，直到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喊：“妈妈！”还没等女人确定位置，一个小男孩就扑过来抱住了她的腿。
女人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异常温柔，弯下腰牵着小男孩往外走。
他们一动，楚慈也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隔着有些远的距离默默地跟着他们。
等周围的人少了些，女人蹲下来把小男孩被挤歪了的红领巾扶正，又把他背上那个塞得鼓鼓的喜羊羊的书包拿了下来挎在手里。路过杂店的时候，小男孩停住脚步，指了指门口摊子，向女人撒娇嚷嚷了几句，女人笑笑，带他走了进去。再出来时小男孩手上拿着一辆小小的卡通车，他迫不及待地撕下了外壳，打了按钮，车子嗡地一声便开动了。
街上的地面不太齐整，女人有些担心追上前，将地上的车捡起，回头对小男孩摆了摆手。小男孩子有些不开心地将卡通车接过来，塞到了书包里。女人伸手拍了拍小男孩子的脑袋，目光里全是宠溺。
楚慈跟在他们后面走了很久，看小男孩很快便又忘了刚才的事，走起路来一蹦一跳地，路过有健身器材的地方，他还会上去蹬蹬这个转转那个，很是活泼好动。女人对此显得无可奈何，始终笑眯眯地看着儿子淘气，偶尔叮咛几句话，等小男孩跑回她身边了，又默默牵着他走。
楚慈想，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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