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枔森扒开他的咸猪手,默默把酒封上,“今晚早点休息,明早离开。”
吴君问看着远去的背影一阵错愕,他只觉好生萧瑟。
回屋后,他倒上一碗酒,于桌面摊开古铜色的纸。离开时他顺便带走的,他想吴君问也用不上这些,早时去的偿命舍及将进酒已是黯淡无光,当纸上的字迹一点点退散时他也见怪不怪。
酒的香醇足以掩盖他身上的药味,他觉得自己需喝点酒掩盖身上的味道,可到嘴边的碗终究是放下。明镜似的刽子言映射出他清澈的脸,不知是老郎中的药性太强还是木门了小的道行不够,敷药过后脖子已不见红色血痕,竟与其他肤质别无二致,亏得他之前处心积虑的弄了块布遮挡,现如今全然多余。
最后他还是把酒倒回坛子,留下一点涂抹脖子,好让自己酒味冲天。
时辰尚早,他催促吴君问早些安息只为不让他发现自身药味,而他本身也不想早睡。确认吴君问屋灯灭后他默默离开这家忘忧客栈,面对早前的岔路口他想都没想的踏入刽子坞,虽不见桃花朵朵开,也别有一番滋味,自己看起来也不那么单一。
相比起常山假模假样学人的“人”,这里人情味可多了,婆媳、姐妹相互搀扶,或看到可味甜点亦是珍品刺绣,逗留片刻又意离去;许是死缠烂打出来的孩童自少不了糖葫芦的调味;外出买酒的相公们可歌可泣的探讨今日文墨明日佳酿。快游离了一条街后,他又沿路返回,不是前面没有新奇玩意吸引他,而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他喜欢将进酒的安静,那里可以把一切纷纷嚷嚷化作一坛烈酒。
不见酒身,但闻酒香。
路不远,两文人雅客所谈之事引得他驻足倾听,其中微高的对稍矮的说:“将进酒关门了,看来只能明日再来了,也不知是谁坏了规矩。”
“此话怎讲?”
“可知刽子言?”
“文有元上城,酒有刽子言。”他一扯折扇,“都说这刽子坞的刽子言好比文元城的文房四宝,来刽子坞不喝刽子言此乃遗憾。”
“那你可知那刽子言便是将进酒老板娘亲手研制。”
“这……”他收起折扇,“如此美酒,竟是女人所制?”他仿有些不信任酒少喝的女人能研制出此酒。
只见那高个继续解释,“复兄有所不知,那将进酒的酒娘子一生煮酒而不贪,等一归坞人。而那将进酒一日只卖给客人一壶酒,谁若多贪,那这一日便无人能喝到刽子言。”
穆枔森微微一愣,自己果真是个外乡人。
“其他地方没有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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