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声抬起头看了眼高悬在空中的月亮，长长舒了口气，像是要把胸腔中的浊气都给排出体内。
“噔…噔…”两道不大不小的声音突然在黑暗里响起，格外惊人。
冠声下意识地回头，就撞进了云炀生那双略显冷淡的眸子里，他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有一瞬似乎连惯有的笑容都不见了。
下一秒云炀生就扬起了笑意，“怎么到阳台来了，也不带个毯子？着凉了怎么办？”
推开阳台门走了进去，把手里的毯子一甩盖在了他身上，并排坐下。
“睡不着了？”冠声问他。他想过炀生白日里睡太多了，可能晚上会失眠，却也没想到会被他抓个现行。
“嗯，”云炀生歪头看他，长长的睫毛在他眼前轻轻眨了眨，跳动着的轻盈，“你呢，怎么出来了？”
云炀生这句话出口，刚才被忽视的疼痛又重新扑进他的小腿，冠声不自觉地露出了不适的表情，手无意识地轻轻碰了下腿侧。
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被云炀生察觉到了，他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
“等我一会儿。”索性起身回了宿舍，等他回来时，手里多了两块毛巾，拧干了水，还冒着腾腾的热气，“你敷一下会舒服一点。”
冠声一怔，目光下意识地移到了云炀生拿着毛巾的手上，他皮肤白，被热水一泡从手指尖到手腕上一块全红了。
“有点热，小心一点。”云炀生看他没动作，有点疑惑地抬了抬手。
冠声抿了抿嘴，想到高一的时候，他出现在空旷的球场上时，也是这个表情。
“谢谢。”他低声说。
云炀生弯着眼睛一笑，“快敷上吧。”
“你不回去？”冠声接过毛巾盖在自己的腿上，热度透过毛巾一点点透进了皮肤，透进骨骼，安抚着叫嚣着的疼痛。
“不困，在阳台坐会。”云炀生摆了摆手，“回去也睡不着，还不如在这陪你。
冠声看了他一眼，他以为云炀生会问些什么，但他说完那句话后什么也没多说，就坐在了那，抬起头去看月亮。
月色皎洁，星星闪烁，树影阑珊。
冠声在他身边坐着，腿上上敷着两块热腾腾的毛巾，两个人并肩看着月亮。
今晚月色真好。
他想，既然冠声不愿意说，那么他就别问了，问多了，就戳到痛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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