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其实是一个人，只是她穿得破破烂烂的，估计有很久没有洗澡了，长长的头发因为好久没有打理腻在一起了，我觉得除了剪掉没有更合适的方法了。她的身上很臭，不过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这样。
我试探性的问：“你是瞎眼老太太的孙女？”
她使劲的点头，松开了手。我用扇子拨开遮住她脸庞的头发，她的眼睛瞎了，从眼角挣疗的疤痕来看，是被人用刀划伤的。她的舌头还在，但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已经口齿不清了，她拼命的向我们诉说一些东西，却又只能发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调，我们根本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宋衍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我能看懂手语，让我来吧。”
她朝宋衍鞠了一躬，比划着。
“村子里混进子坏人，大哥和二哥被他们抓走了，三哥告诉我，那些坏人想要去拿村子的宝藏，村子爷爷没有同意，他们杀了村长爷爷的家人，威逼村长爷爷带他们去找宝藏。我答应了三哥要在家里等他，奶奶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告诉我，村长爷爷一家要离开村子了，上级派了人要接村长爷爷一家到省城去，过段时间还要再接一些人去。村子里的人陆陆续续开始减少，大家都以为是上级派人来把他们都接走了，村子里有人跟着去看过，来的人坐的是小轿车，很气派。“
“我很害怕，我把这件事告诉几个小伙伴了，她们说是因为我不想离开这里，她们一直在村子里长大，都很想离开这里。三哥每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很累，我每次和他说话，他都会听到一半就睡着了。一天晚上，我听到外面有打斗声，我知道，一定是有人遇害了，没想到是我三哥。奶奶告诉我，让我躲到山里去，那些坏人找不到我，我让奶奶和我一起走，奶奶说她活了一辈子也够了，我一个人跑到了山里，还是被他们抓到了。”
“在他们的人里，我看到了我大哥和二哥，他们弄瞎了我的眼睛，把我带进了这里，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那些人太可怕了，他们都是地狱的使者，我都没有来得及见奶奶最后一面。”
脏兮兮的少女抱着肩膀蹲下，哭了起来，但是她的泪腺被毁了，再悲伤也不能流下一滴泪水了。汪瑞走到萧泽旁边，衣摆触碰到少女的指尖，少女把手缩了回来，又巍巍颤颤的把它拽住，她拼命的用手比划着三。
手语里显然没有这个数字的专属解释，宋衍不知道她这是想告诉我们什么。汪瑞表情复杂，白色的衣服下摆已经被捏黑了。
徐浩看着她，有些怜悯的说：“她的意思是，这件衣服是她三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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