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轩接过战报，粗略瞄了眼，递给崔述：“你看看。”转身站在竖着的地图前，大好山河，只一块蜀中，如芒刺在背，让人寝食难安。
“陛下如何打算？”崔述看罢，无甚表情，只淡淡问他。
只见他双手反剪，背着自己立于战图前，隔了一会，吐出两个字：“亲征。”
半晌等不到崔述接话，凌宇轩转身，见他默不作声，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道：“如何？”
“陛下当真要听臣的意见？”
“说。”凌宇轩看向他。
“陛下亲征，其失有三：轻万圣之尊，蹈不测之险，一也。启叛军轻朝廷之心，二也。王师败绩，深亵国威，三也。”
“哦？听上去还真是冠冕堂皇，这可是你的真心话？”凌宇轩挑挑眉，目光锐利仿佛能洞察他心中所想。
崔述拳手：“是，也不是。”
“不要给朕打太极。直接讲。”
崔述不答反问：“陛下为何要亲征？”那战报不过是场小战役，因为粮草出了点问题战败，根本不足以影响战局。
“你可知那粮草在哪儿出了问题？”
崔述迟疑了片刻，道：“方相？”
凌宇轩嗤笑一声，忽而面色一沉：“朕前些日子让人调查这市井粮价下跌的事，“不想竟牵出了十万担军饷被掉包，成了过期发了霉的毒粮！整整十万担！还真是目无王法了！”
“这些粮食流入了市井？”崔述得到肯定的答复，凝眉道，“倒也不尽是坏处，臣听说前些日子一些粮商趁着今天收成不太好开始囤积居奇，这市上流通的粮商少了起来，粮价跟着涨了起来。说来，这个时候弄些粮商在粮市上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是啊，如今粮价倒是跌了，那些心怀不轨的商户也乖了，此时再不开仓卖粮怕是到时候连本业收不回来，这粮市是正常了，只是——”凌宇轩话音一顿，忽而厉色道，“在这之前朕已经着手调查这事，朕倒想看看，到底有哪些商户在天子脚下还这么不安分，本来在过些时日，就可以一并把他们给端了，谁料这时候方相突然跳出来，还明目张胆地动了军饷！”他走到桌前站立，一手敲着桌案，轻笑：“朕倒要看看，朕不在朝中，会发生什么事呢……”
“陛下想试探方相？”崔述脱口而出，却被自己说的话吓了一跳，赶紧道，“这么做也未免太冒险了……万一，万一方相寓意谋反想取而代之该如何是好？”
凌宇轩笑：“你以为，朕的大丞相看不出来朕是在试探他吗？”
“恕臣直言，陛下的安危不只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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