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龙象启腾

  这么些年来,总是满满感受到身边的世界因为我争吵得面红耳赤,上演着各种电视剧,见过很多人又总是很快忘记,刚感恩又错怪,因为这个毛病得罪不少人,但我不是故意的,尽管我已经尽力解释了。

  总之,越发孤单的人生路上,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看到的都是憎恨和鄙视我的眼神,没有赞美和欣赏;我听到的都是讽刺和侮辱我的语言,没有肯定和鼓励;所以,全世界已经长时间把我固定化成没有优点的人,甚至连人都不是人。旧朋友为了保护我死伤无数,被我的负面情绪轰炸赶走,所以留下来的不多,那我怎么可能还会有新朋友?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真正被攻击的理由,有时候并非是别人挂在嘴边大骂出来的那一堆,而是真正怕伤着我的自尊,死忍着外面舆论的压力,用自己的血肉在室内拼命忍受着我的恶言恶语的胡乱发泄——更别提我发起病来时,该说的和不该说的一整个宇宙中的秘密,如三月春雷劈中核电站,牵连甚广祸害无穷,为了堵我的嘴保我的命,曾被我装进蘑菇状的真心里的那些朋友们,从绿叶党变成黑手党又变回红枫叶党,为我做尽一切他们之前觉得不可能做到的事,用疯狂颠覆理智后又颠覆疯狂,到最后各个人都叫不对名字看不清楚方向。

  我忍不住思索:自己真的有那么大魅力吗?为什么平日一提起我的名字,各个都神憎鬼厌的样子?如果我真的那么重要,那些为我抛头颅洒热血的朋友们,如今在哪里?

  【保珊运动】渐渐过去了,只剩余波在荡漾,我仍旧一个人看病、备课、看电视剧、看风景,可是,那些一听到我出事后,不分年龄、职业、熟悉亲密程度、认识时间早晚的朋友们,立即放下手中操持的吃饭家伙,从四面八方朝北纬23.05东经114.22的位置飞扑过来——很遗憾当时我的惨状无法用言语细说,甚至连自己是否活着都搞不清楚,怎么可能会用正常的语气和精神去面对这些用性命来救我的朋友们?自然而然,真正伤到他们的不是外面的人,而是我的恶言恶语和自暴自弃,让他们顿时领悟到,原来珊在他们心里有这么重要,否则看到我从连坐都坐不起来、到慢慢搀扶着我正襟危坐、到言语清晰时,心怎么会那么痛?

  然而,伤就是伤了,我有我无法抚平的伤,他们也有他们不能痊愈的伤。上述的情景是同事和学生们后来纠正我的失误时,一遍又一遍耐着性子告诉我听的,我虽然已经把眼泪哭光了,很多我该记住的感动场景没几个是清晰记住的(当时神志不清醒或情绪起伏很大或言语沟通有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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