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争吵，到最后协商的结果是，莫憾生只会抚养笙歌到十八岁，也就是高中毕业之后。
总比在笙歌没有任何能力的时候就把她扫地出门要好。
莫清竹在门外听着里面已经偃旗息鼓，逐渐恢复安静，才慢慢推开门走进去。
地上仍旧有碎片没有处理，但是莫清竹已经不在意了，他假装没看到一样路过，只留下两个大人尴尬地看着一地碎片。
大人真是复杂的生物。
向又晴想解释，然而莫清竹的态度又不知道让她从何说起，只能假装是不小心打碎的，然后一点一点慢慢收拾。
莫清竹在门口站了一个多小时，其实什么都没有吃，即使现在饿得两眼发晕，却一点胃口都没有，满脑子都是两个人的争吵。
还有笙歌。
他记得第一次看到笙歌的时候，她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白石桥边，玩着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点也不合群。
因为所有人都说笙歌是扫把星，害死了村子里的人，说笙歌克父母，说她是野孩子。
然而这一切，却都是自己的父亲赐予她的。
莫清竹躺在床上，百转千回的思绪让他在浑浑噩噩中睡着，梦里，都是一万张笙歌的脸。
被笙歌打趴下，认笙歌坐老大，而笙歌这个人，只要是她认定的朋友，就会毫无保留地对人好。
莫清竹也从未被欺负过，而笙歌也曾为了莫清竹向别人妥协，比如说池璟，会想要保护他，而认输。
可她明明是不服输的。
梦了醒，醒了还继续做梦，精神上的折磨让莫清竹不敢再睡下去。
他下楼倒了杯水，拿杯子的时候，却在茶几上摸到了父亲的烟。
他记得父亲抽烟不是很凶，只是偶尔很烦的时候，会猛吸一口，然后再把烟吐出来，仿佛吐出来的都是愁绪。
这个东西，可以解愁吗？
他做贼心虚地拿走了一支烟，又悄悄从酒柜里拿走了一瓶酒，独自上了楼，然后在漆黑的夜幕里，抽烟喝酒。
起初也会被烟呛到，后来才发现这个味道真的足够让人上瘾。
等到烟灭了，他醉了，莫清竹才躺在地板上沉沉睡下。
然后他学会了抽烟喝酒。
向又晴第二天叫莫清竹起床的时候，发现他已经醒了了，所有的东西都被莫清竹清理干净，然后他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向又晴时愣了一下。
“妈，我等会儿还是回学校吧，我只请了一天假。”
“这样啊，可是你爸已经走了。”
向又晴有点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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