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豹纹
欧阳白桦的葬礼是在星期四。那时天上正飘着细细密密的小雨，空气中漂浮着湿润泥土的芳香。女人曾经年轻而温软的躯体以成了僵直的空壳，裸露在外发黄的肌肤散发着冰冷如磐石的温度。她的尸体躺在干净的灵床上，面容却如睡着了一般，安详而平静。
“据说，葬礼那天若是下了雨，死者便能升入天堂。”白桦的父亲缓声道。老伯双眼布满血丝，两颊在几天内迅速塌陷，鬓角隐隐发白。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仿佛彻底垮了一般，身子伛偻，脊梁弯曲。女儿的死击垮了他的神经，让这个还未半百的男人憔悴不已。
我扶过他微颤的身子：“您节哀。”
白桦原本腐臭的肉身在路济孚尔魔力的浸润下总算恢复了生前的容貌。老伯抚摸着停尸床上再也无法叫他一声“爸爸”的女儿，开口道：“小桦真的是因为车祸走的么？”路济孚尔修改了当事人的记忆，所有人只记着那天飞驰而来的公车闯入店门，瞬间夺走了两条人命。
“嗯，当时，车速很快...”我低着头，脸上麻木到没有一丝表情。
“是么。”老伯神色黯然，他用极弱的声音说：“凭帆，我一直当你是个配得上我女儿的人。希望你所做的一切对得起小桦。”
司仪在台上读着千篇一律的悼词，都是些“逝者安息”的货色。直到礼堂前黑色的吊钟指向正午，才道一声:“天堂路远，愿君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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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发生的当天晚上，我就被迫抬进了医院。我前脚刚入病房，得了消息的沈子驹立马以“奔丧”的速度来看望我，并且美其名曰：“送你上西天。”
我躺在病床上，左手吊着平葡萄糖，右手抓着个刚削好的苹果。到了这个份上沈子驹还不忘挖苦我一下：“哎呦，兄弟你咋咧？”他手背在身后，像头苍蝇似得乱窜：“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
真稀奇！不都一样吗？任选一个吧！”
“后天你就要交稿了...”
“...下一个。”
“boss说脱稿的下个月薪水就是西北风。”
“卧槽！”我暴跳如雷，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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