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院落——
葛雾重重,夜深露重。月光照射着桂树,树下依稀两个人影。
“十九子在那边怎么样了?”
“一路平稳,主人无需担忧。”
“嗯。还有些时候,不急。”男人摩挲着手上的血玉扳指,血玉扳指在月光下愈加地迷人。
另一方,蒋府——
“爷,爷。”
蒋延墨睡得正香,忽然被下人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一旁的娇妻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刚怀有子嗣的她孕吐得厉害,好不容易睡着,却被吵醒,有些暗恼。
蒋延墨也皱着眉头,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这才起身,就着月光走向外头,开了门对下人训斥到:“何事如此急躁?不知夫人正休息么!”
“爷,关外来了官信,是万俟副将寄来的。走的加急件。小的不敢耽搁。”
“加急件?”蒋延墨心中开始慌乱起来。万俟宇在军中若有要事,也不该给他寄信才是,除非……
越想越慌,蒋延墨接过信封。
下人给室内多燃了几支烛火便退下了。蒋延墨在烛光下,拆开信件瞧了起来。
读完信,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夫君,发生了何事?可是有何要紧事?”蒋刘氏见丈夫迟迟未回内寝,便和衣而出,就看到丈夫颓坐在椅子上,打翻了烛火,已然燃起了桌旁小帘,却不自知。
“夫君,小心走水。”她急忙将桌子上凉了的茶水往火苗上泼,所幸小火苗被浇灭了,才没酿成大错。
“夫君,究竟怎么了?”
蒋延墨抬头望着她,“妹妹她……被覃军将领,剜了双眼……”
“什么!”蒋刘氏夺过他手中的信纸,仔细阅去,末了,往后踉跄着,摇头直呼:“怎么会如此……”
将延墨连忙将她扶住,掺她坐下。
不能言语出蒋延墨有多难以接受,哪怕他没有当场看见蒋执香的惨况,他的难过也不比万俟宇少半分半毫。
这一夜,蒋府正院寝室的灯亮到破晓。
沈幕起以为胥良会大受打击就此颓废下去,却不料,他从主帐部署好作战计划回来后,她已经有了大变化,吃也认真吃,不再双目无神了。
果然,蒋执香没能撑到御医到来,傍晚,她就真的离开了人世。
她在得知蒋执香离世的那一刻,没有太大的反应,反倒是比前些日子要坚强得多,万俟宇等人开始给蒋执香准备后事,而她却忙着研究战事,吃完晚饭还召集了几个部下在帐中探讨。沈幕起也乐的她走出悲伤,便在她帐中跟她一起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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