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年未见，岑应知的气质越发温和内敛了，他就像是块翡翠，越打磨，越光滑细腻，泛着隐隐的光泽。
似乎无论何时，岑应知都有另秦伽怦然心动的能力。
岑应知也察觉到了裴寅身侧女子所投来的目光，他顺着这道目光看过去，别的倒没什么，只觉着这眼神很是熟悉。
他曾见过裴月，在老国公爷去世时，他前去英国公府吊唁，小姑娘穿着白色孝衣坐在灵堂前，似乎是因为有外人在场，不好大声哭，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更听不到哭声，只有肩膀在不停得抖动。
岑应知和裴寅打过几次交道，知道这小姑娘以后在裴寅的手底下应该不会好过，便存了几分怜惜，递了块手帕过去，对方抬起头，岑应知才发觉是张梨花带雨的脸。
第二次见面是两年前的春狩了，他在猎场见过裴月，倒也没太注意，隐约记得好像在一众小姐里，裴月猎到的野味最多，是个鲜衣怒马性格张扬的女子。
只是此时他看着那双眼睛，分明得感受到了震惊和伤痛，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楚的东西。
他正欲细看，忽见裴寅低声对裴月说了些什么，裴月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后，缓缓转身径直上了马车。
秦伽坐在马车里，偷偷将车窗推开一个小缝，透过小缝去看去看站在原地的三人。她率先将目光投向了岑应知身侧的女子，这样的局面下，女子仍旧笑容浅浅，落落大方，不愧是岑应知看上的女子。女子朝裴寅作了揖，遂像秦伽一样上了不远处的马车。
岑应知和裴寅站在一起，裴寅面带嘲讽的神色，岑应知却始终淡淡浅笑，颇不以为意的样子，几个回合下来，裴寅甩了衣袖，朝他们马车的方向怒气冲冲地过来。
秦伽连忙闭上车窗门乖乖坐好。
裴寅上了马车，看到秦伽正坐在位置上等他，忽然安下心来，他收敛了怒气，温声问秦伽，“你可还有其他想买的东西？”
秦伽摇摇头，她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问:“刚才见哥哥面色不善，那二人难道与哥哥有什么冤仇？”
裴寅的长眉如刀，眸色深邃，语气里带了些阴戾和不耐，“你不用知道这些。”
马车里静默了片刻，裴寅似乎嫌不够似的，又补充了一句，“他不过是娶了个将军的女儿，小人得志罢了。”
裴寅并未注意到秦伽的异常，秦伽的面色苍白，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去了灵魂似的，只剩下一副空壳。
她甚至记不清自己是怎样回到映月阁的，洗了个澡，早早地熄灯睡了，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又浮现出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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