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式的粉色花岗岩长桌，桌角四周嵌着金边。桌上放着三盆玫瑰花型的绢花，都是一花一蕾，粉玫瑰红玫瑰相间淡绿色的大叶托着他们，期间插上一些肉色的果点枝，拥拥的三盆大方艳丽的桌花间隔有序地放成一竖点缀着餐桌。大家堪堪的坐满了一桌。舜艺和她的丈夫莫桦森坐在桌子的两端。
莫桦森举起桌上的红酒杯对大家说道：“来，今儿个是大年夜，大家聚在一起快快乐乐的过个年，平日里的那些糟心事先放置一边。”
大家洋着笑容，纷纷共鸣地举起酒杯，七嘴八舌道：“是啊是啊，今天是大年夜大家都得开开心心的。”“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我们大家能和七少莫先生一同过年三生有幸。”“那我和夫人就先祝七少和莫先生，六小姐，云夫人，还有在座的各位，阖家欢乐永百年，前程锦绣似繁花。”宾客带来的女眷也端起酒杯纷纷祝贺。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上的那十八个小白炽灯罩上乳黄色的玻璃壳，光线照射出来也成了乳黄色的，他们的面容在灯光下神情百态，但乳黄的光芒将他们的神情柔化了，像水融合在光里，一派和乐融融，喜气洋洋的景象。
素时微笑着静默地与旁边的人碰杯，含笑，与对面的宾客点头，表示致谢，心里有些诧异。刚开始还以为这些来的人是莫桦森和舜艺的家里人或是亲戚，听他们刚才说的那些话又不是。心底有些纳罕，这些人也是奇怪，既然不是他们的亲戚怎么不在自己家过年，即使是再好的朋友在这样的日子里也总要和自己家人过年才好。现在又是兵荒马乱的时期，关系交好的也不会出现刎颈之交，怎又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到别人家做客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纳罕归纳罕，素时素来最喜欢把事情藏在肚子里，像酒缸里密封着的酒酿，日子越久才越有味道。现在几杯外国酒下肚，倒要酿成个红酒肚了。
晚饭散去，莫桦森和锦年带着男宾客去了休息室，女眷则由舜艺和素时带到棋牌室玩牌。分了两桌，多出一人，素时本就不好打马吊起身想让多出的那人打，可是那廖夫人马上连连推脱，力气又很大双手按住素时的肩膀不让她起身，笑着说道：“还是夫人坐下吧，对我不用客气。到时候你们谁打输了就换下谁，一个一个轮过去也是公平的。”她在旁边多余的位置坐了下来，打定了主意要先看他们大牌。素时只好不再推让。
打马吊也不过是娱乐消遣的东西，但也是一门讲究：要眼力手快，不让敌人有机可乘。全神贯注也不至于无聊，可是嘴巴空闲下来也不舒服，仿佛身体的某一部分脱离了出去，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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