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点点头，对桃歌说道：“你将她带到谷香圃去，交给素绢姑娘。就说宸妃两次迷醉她都在场，让素绢有什么疑问就问她，看看能问出什么来。”
桃歌一一应下，走到榴月身边，唤起她跟着自己去了南苑。知道不用去女闾了，榴月的神色松懈了许多。她顺从地站起来，跟在桃歌身后，走出了容华殿。殿门外的数株海棠已经开始落花，纷纷扬扬的，一点都看不出数日前，它们还是那么娇艳地在枝头明媚着。
见桃歌带着榴月走了，云霄这才淡淡地问侍立在一旁的奚宫监的顾淑人，“六司孺人构陷宫妃，该当何罪啊？”
“回殿下话，革去职位，贬为贱籍，发往皇陵服役，不死不得归。家人……”
“殿下。”周孺人心惊胆战地叫了一声。
“好了。”云霄打断了顾淑人的话，“念在周氏不仅自己认罪，还能劝说别人的份上，饶了她的家人罢。周氏，你可都听见了？”
周孺人叩头谢恩，默默饮泣。
这里云霄对文萃说道：“这次你愿意站出来作证，甚是难得，所以不想让你为难。太皇太后已经准了谢宫正的折子，菁嫔身边换掉的宫人不是你一个，你尽管放心。从明日起，你就去南苑天蚕宫，协助钟氏将蚕房建起来。若是做得好了，等钟氏回了大夏，就将你升了孺人，以后专管蚕房的事情了，你可愿意？”
文萃大喜，赶紧叩头道：“奴婢愿意，谢皇后殿下隆恩。”
云霄微微一笑，接着又打发了周孺人和榴叶。榴叶出去的时候，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什么也没有说，跟着馨语低眉顺眼地离开了。
这恩威并施的手段，若茜看着众人的背影，暗暗惊叹，直到云霄唤她才惊觉，赶紧回头告罪：“奴婢一时失神，未听清殿下的话，还请殿下恕罪。”
云霄看着若茜，好一会儿，才微微一笑：“也不知道你看什么这么出神，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九城宫的清规戒律，都是收在哪里的？你可能抄出一份来给我看看？倘若早知道兰桂司的侍女还有这样的处罚规矩，今天就不在这里问她们了，费了好大的劲儿。”
“正是呢，奴婢也觉得这规矩对兰桂司有点不太公平。”若茜一边帮云霄收拾着几案上的卷册，一边说道，“九城宫并不主张用刑，尤其是对待宫女。因为宫女留在宫中服役的时间一般不超过十年，愿意一辈子留在宫中的人并不多，所以九城宫不想担一个薄待宫人的名声，让这些宫女出宫后传到民间，有损圣德。但是这些宫人之中，并不包括兰桂司的侍女，因为她们见过的东西，跟别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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