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童梦眨眨眼睛,睫毛忽闪忽闪,托着腮盯着桌子上的糕点。
很可惜,她现在还不能吃东西。
余温垂眸,“民国十六年,自你去之后已经十年了。”
童梦:“这几年总太平了吧?”
余温:“孙义远先生前年去世,许介平汪勖举兵反南京政府,总统夫人刚刚去世。”他笑了一声,“太平吗?”
余温盯着她的眼睛,想掌握话语权,“阿梦。”
童梦歪头一笑,余温心间一颤,他闭了闭眼,还是决定放弃,至少,再等等。“我带晚落来见你。”
童梦歪了歪还没完全化出形的脚,无奈地点了点头。她望向窗外,阳光满院,可惜了。不能出去看看。
人一旦有了留恋的东西,贪念便会无节制的放大。
“活着”这两个字,是不属于她的。
余温有些难以启齿的东西,她也都懂,余温是一个把骄傲活在骨子里的人。
她几乎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污点。
苏晚落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门外余温眼中一闪而过的色彩。
他们很像吗?
苏晚落把碎发别在脑后,微微勾起嘴角,他们一点也不像呢。
抬眸看向桌边,血红的嫁衣尤其醒目,她曾穿过这件衣服。
苏晚落三鞠躬,这是最高敬礼,致以她最尊敬的人。
即使她现在只是一个吸血的小偷。
“师娘。”
童梦的眼睛眨眨,眼睛里有流光飞舞,“晚……落?”
苏晚落微笑着点点头,“对,苏晚落,师父的弟子,唱青衣的角。”
童梦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嘿嘿,虽然这么说不合礼数,但是我还是想通过晚落你,见见异毓阁阁主。”
苏晚落倒茶的手一顿。
童梦以为她不认识:“啊,就是那个北平,那个,那个……”
“叶琳鸢。”
“啊,对,就是那位。”她活动活动脚腕,“我知道余温肯定不让我见她,所以要麻烦你了。”
苏晚落勾了勾嘴角,“那么师娘,稍等。”
……
童梦的身体在短时间内并不能化成实体,只是个虚无缥缈的影子罢了,此后还需日复一日的用大椿木精魂滋养。
但是当她在叶琳鸢床前跪下时,晚落的心中还是响起了重重的回声。
这可是她最尊敬的人近乎十年的执念啊,就如此不堪?
苏晚落摁住想去扶她的手,把叶琳鸢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叶琳鸢有气无力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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