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左思右想，只觉得左右为难，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打量着蒋氏的脸。
消瘦而苍白，脸上只剩下皮包骨。
“嬷嬷，你好好照顾母亲。”她得找人去调查今日发生的事情，不想不觉得，一想，处处都透着蹊跷。
“姑娘放心，老奴必定竭尽全力。”
“我自是相信嬷嬷的。”
若是连柳嬷嬷都信不过的话，那么她的身边便再也没有了可用之人。
没有人找文清的麻烦，文清在府里的日子过得还算是舒服。
每日里去老何氏的宁馨院里晨省，傍晚时分再去蒋氏的床榻前昏定。
松竹院里光影暗淡，文清穿着一身半旧的素色绸衣就着如豆般的烛灯坐在床榻前，凝视着蒋氏。
“救她，求求你。”
许久不曾出现过的声音再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文清疑惑的皱眉，刚刚在她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将人都赶了出去，现在除了病床上的蒋氏跟她，再无旁人。
她莲步轻移一眼扫去，没有看到任何人，便以为那人是不是躲在哪个角落里，文清站起身，四处看看，房间里一张紫檀木雕花大床，薄荷色的轻纱帐，被勾在铜勾上，随风轻摆，宛若是一汪碧波在缓缓的流淌着。
侧边是一张花梨木镶雕刻花鸟图的梳妆台，正中摆放着百花妆奁匣子，上面收拾得干净整洁。
再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躲人的，文清又绕过横在内室和外室之间的红木雕花屏风，正房里唯有那里阻隔着所有的视线。
只是文清进去看了，只有棱窗外的斜斜照进来的灯光，昏暗而暗淡
“是谁？”文清试探着开口，双手缓缓摸上了发髻之上的素簪。
只是良久过去，那个声音再也听不到了。
文清心底里一阵发寒，猜测着，到底是谁在故弄玄虚。
就在文清重新坐在八宝福纹高椅上，腾手用银钎子戳着银错铜錾花瓣宝珠纹熏炉，里面只剩下了一个小红点，熏香已然烧尽，当她点燃了一盘心形熏香饼，以为那个声音不会再出现的时候，耳迹清楚的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是我……”
文清瞪大眼睛，心里为之一震。
“别找了，是我，也是你。”
文清秀眉微蹙，整个人连着往后倒退了三步。
“你到底是谁，在哪里？若是有话要说，何不出来，不要做这等缩头缩尾的胆小之辈。”
文清依旧攥紧了手中的银簪，正好在手心里试了试银簪的尖利，触手一麻，轻轻一戳，已是疼痛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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