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夫人听见了声音，讶然的握住穆子虚的手，泪狂涌不止：“你醒了，老爷，你终于醒了……”
刚刚浅眠的允落听见穆夫人的哭声跟着醒了过来：“爹！爹爹！你终于醒了……”
穆子虚虚弱的笑笑，轻轻拍拍允落的手：“女儿，爹爹……怕是不行了。临终前，爹爹要求你……一件事，答应……爹爹好不好？”
“爹爹你说，不管什么事女儿都答应。爹爹，你要撑下去啊，爹爹……”
“允落，答应……爹爹……这辈子都不要入宫……”
“好！允落不入宫！这辈子死都不入宫！那爹爹也要答应女儿一件事。”允落哽咽，“爹爹要为女儿活下去……等我们出去，女人就找户好人家嫁了……爹爹不是一直都希望看着允落出嫁的吗……”
说着，允落便哭倒在穆子虚的怀里：“爹爹……不要丢下允落……不要……”
穆子虚喘着粗重的气息，轻轻抚着允落的后背：“傻女儿，人都会有这么一天的……爹爹只不过走的早了一些……这样……这样也好……”这样他就可以早日跟雪娘团聚了。
他微微转过头，看向穆夫人。颤抖略显苍老的手掌轻轻擦去她腮边的泪水：“念雪……对不起……我穆子虚这辈子欠你的怕是还不清了……如果……如果有来生……我穆子虚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他歉疚，是他给了她华丽的梦，却用现实的残酷重重刺伤了她。他无奈，那张曾经的笑颜即便只是梦里，他依旧流连忘返。
彼年，是她义无反顾的坠入了他的世界，而他却有心无力，只是流连沉溺与往事忧伤不甘。
淡淡的，他抱歉一笑。慢慢的，他的手掌滑落。他眼角流出最后一滴晶莹的泪珠，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眸。
迷蒙间，他像是看见了一个绝色女子，那女子招招手要他过去。
“雪……雪娘……等……我……”终于，穆子虚闭上了眼眸，这一觉他睡得好沉，沉到此生都不会再醒过来了。
“不——”是穆夫人撕心裂肺的吼声，“穆子虚，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穆夫人用力捶打着穆子虚的逐渐失温的身体，直到筋疲力尽。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你的爱那么短，遗忘却这般长？我陪你走过了数十年的晨晨昏昏，可最后在你闭上眼的瞬间......
趣阅小说网 |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