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寒还是看着挽歌，脸上的表情连一丝波动都没有。或者说，他的脸上根本就没有表情，只是凝着一层霜，挽歌被那种没有温度的眼神看得有些冷，轻轻的低下了头。
他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可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她，让她不安，而承乾殿这一刻连一丝声音都没有，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只有他的呼吸在头顶响着。
一声，一声……
绵长的呼吸带着滚烫的温度吹拂着挽歌额前的发丝，时间一长，整张脸都好像被烫红了一般，但她仍旧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固执的低着头。不知过了多久，挽歌听见他开口，像是带着一点笑：“对了，我都差点忘了，你想出宫。出宫之后，你想做什么？做点小生意务农还是、”他的声音拖长了一些，终于慢慢的说出了那两个字：“嫁人。”
挽歌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看着他，却见他的脸上竟是温温和和的笑容，眼睛微微的眯起来。她已经看不出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目光，但至少这样的笑容，被外面的阳光一照，竟然也显出了几分和善。
挽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萧亦寒，一时间竟然也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这样全然陌生的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却见他又微笑着说道：“怎么，不好意思？”
“没，没有。”
“没有是真的准备出去嫁人了？”
挽歌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跟她说起这个，好像猛然间眼前这个男人换了灵魂一般，抬头看着他，仍旧微笑着，甚至还带着几分暖意。不知为什么挽歌却突然想起了在广陵城的那些日子，也曾经有这样的温暖缠绕，如在梦中。
看着挽歌愣愣的表情，萧亦寒又像是笑了一下，说道：“是啊，说到底你帮我也是尽心尽力，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就为了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本宫若不答应你，也太不近人情了。”他又上前一步低头看着她：“你跟本宫说说，出宫有什么打算，本宫如今富有四海，一定让你好梦成真。”
这句话如果换了任何人说，只怕挽歌都会欣喜不已，可眼前的却是萧亦寒。挽歌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好像走到森林里突然面对一场浓雾，不知道这一脚踏下去，到底是实，是空。
半晌，挽歌终于勉强道：“奴婢没有什么打算，只是走一步，看一步。”
“哦？”
他挑了挑眉毛看着她，脸上仍旧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挽歌的心里越来越不安，说了这么久，他还没有肯定的回答她，到底给不给她这个大赦出宫的机会，想了想，索性一咬牙跪下去：“奴婢能蒙殿下大赦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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