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贤并非像夏明慧所说的那么笨。他一心想把手中的牌一张张包装起来。将粪堆上插满鲜花，多少也能减轻点臭气熏天的味道。
高德贤这些年学会了照相，当初是为了给经他手建起的高楼大厦拍摄下来，以作纪念。平日里给他人照照，也能拉近感情，如若一脚踢在屁上出个好作品什么的，也好彰显高雅，提高身价。他打定主意，就用手中的相机包装这些人。
高德贤先到了羊茹兰的烧饼店，一心要照出下岗工人自强自立的风采。
羊茹兰手里捧着张新烙的大饼，就像是捧着个月亮，瞪瞪着她那酷似玻璃球的眼睛，冲着镜头微笑。好久没有笑过了，显得有些不自然。高德贤不停地微调着她的笑，“嘴不要张得太大，抿上一点，嘴角下拉一点，好，就这样，别动。”只听：“咔嚓”一声，高德贤按下了快门。
“这不是建设集团原先的副总吗？怎么来给羊茹兰照相了？”围观的一位老建筑工人说。
“你认识他？”一位中年人问。
“认识，是我以前的老领导。”
“这大人物来给卖烧饼的照相，这可太体察民情了。”那位中年人说。
“没听说吗？这位老领导是羊茹兰的老同学。瞧，人家这同学情，高层为低层服务，多够意思！”另一位围观的人说。
高德贤听着心里很舒服，心想：“这已经达到目的了。”他继续一丝不苟地拍着，指点着羊茹兰变换动作。
羊茹兰的老公拄着拐杖来到了拍摄现场，瞧见老婆美得找不到北的样子，小声嘀咕道：“再拍，鸡还是鸡，永远成不了凤凰。”
拍完羊茹兰，高德贤来到夏明慧家。心想：“这下，夏明慧该不说他脑子笨了。”
高德贤特意叫夏明慧找出来大学毕业证书，指导着夏明慧拿在手里，摆出最佳姿势。在高德贤看来，这学历证书就是夏明慧的身价。所有老同学中有几个上大学的？即便不是真才实学，那也是国家承认的大学学历。在他按下快门的那一刻，夏明慧笑得像花一样，正和高德贤的意，嘴里吐出一句：“你可是老同学中的佼佼者。”
接下来，高德贤导演了一场“老人童话剧”：
新华饭店宽敞的包间，灯光璀璨，富丽堂皇，落地瓷瓶、大型壁画给包间添加了雅气。十几位曾经参加过传销的老人被高德贤请到了这里，其中少不了他手中的那几张牌。
“今天请大家来，是想搞一次回归童年的活动，想必大家都有这个愿望。那么就请大家戴上久违的‘红领巾’。”说着向裴有财递了个眼色。裴有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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