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自己已经承认了,但是慕倾城也根本没有想到云婧川的酒量那么差。
飘香楼那次,慕倾城回来的时候,云婧川已经被百沐的手下掳走,也自然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而这次,水酒,水酒,本就是她兑了许多水在其中的,可是云婧川根本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喝完。
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入地即化。也许本就是初冬,还不是很冷,而且,像是这样的方式下雪,上一次是多久以前来着?
慕倾城拥着云婧川,仍旧迎着冷风独坐在火光微弱的屋顶,望着连绵的雪幕,思绪沉沉。
长平王是在这之后不久而来的。
裹挟着风雪,脚步款款,见着云婧川睡梦沉沉,只用手臂上搭着的水貂毛披风裹了,轻而易举的抱了起来。
“早些去休息吧。”男子不甚悦耳的声音自那头闷闷的传来,“天气冷,多穿些衣服。”
似是关心的嘱咐,可又语气冰冷的像是一块千年寒冰。久而久之,是人都会怀疑,这人那副看似残缺的皮囊之下,究竟是不是一颗温暖的人心了。
“呐,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慕倾城自长平王身后缓缓抬头,漆黑的瞳孔中,一抹灰色的银光静静流泻,语气沉静,“我是不是根本就不是父皇的孩子?”
“您来了。”长寿宫巍峨的宫门前,太监打扮的宫人恭敬的俯身下去,声音沉沉,带着丝不易觉察的小心。
酆洛缓步,薄唇微松,吐出两个字,“有劳。”
穿过灯火点点的长廊,走过低矮的拱门,最后到达的是长寿宫偏侧一较为僻静的小院子。
带路的宫人见着守门的老公公行礼,又凑到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随即退去。老公公也如先前那人一般恭敬的推开门,却并不进去,只沉沉俯身,示意酆洛继续前行。
酆洛见此,示意跟着的人守着,独自一人进了去。然而刚毅踏进门,身后就听到了沉沉的落锁声。
酆洛也不在意,越过层层纱幔,直直的向着那蒸汽氤氲的方向而去。
床帏低悬,床上人老目圆睁,却一丝气息都无。乌发中夹杂着些银丝,分别不过数日,但是这人较之前面容愈发显得老成,灰败,却正是大盛现任皇帝,慕煜。
自从慕煜病重之后,就一直住在长寿宫。除了太后刻意要求的场合需要他出席之外,大部分的时候,他都是躺在这暗隅一角的小床铺之上。
没有人知道,一国之君,竟会生活在这种地方。若是知道的话,众人该会认为皇帝是被囚禁了吧?
然而酆洛知道,并不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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