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上都筑着一寸长的水泥窗檐，再嵌上绿条瓷砖。那人的双脚就踮起脚尖险险地踩在上面，一双手攀抓着上面的窗沿。听到素时的话，那人攀爬了上来，文姝一面拉过他的手帮扶他上来。
双脚落地，素时看清那人的脸反而愣住了。那人不是别人，就是徐凯风。
“今日谢谢你了。”徐凯风对她说道。衣裳很凌乱，不知道是跑来的时候弄得，还是刚才攀附在外面弄得，头发也凌乱，总之整个人都很糟。
“你是革命党？”素时问他。
徐凯风没有直接回答，静默片刻，对她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以后我会告诉你。现在最要紧的是救出那群学生，这其中也包括素琴。”
“你说什么！”素时惊住，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声口紧张的不行。
“请冷静点，先听我说，素琴在军政处门口表演了反抗统治的戏剧，连同那些游行的学生一起被抓了起来。——就关在军牢里。我和文姝商量了一下，觉得由你出面跟云锦年讲救出他们。”
素时一句话也没说，怔怔地站在原地听完他的话，神情长久的呆滞，但动作已经先于思想快步走了出去。
早该预料到的，她也是千防万防，照看她也是严厉的。偏偏还是给她溜出去了，抓在手中的鱼还在跳跃着，一不留神就给她蹦出去了。简直是祸不单行！素琴的事情还没解决，素问的事又来了。到底还是趟进这泥潭里，来不及发火，先把人救出去再说。但又何其简单！
这军政大楼头一次来，但乘的是云锦年专用的车子，门卫没有拦着。进了大门一条冬青夹道通到军政大楼，门口又有哨兵站着。素时带着云开进去被他们拦了下来，询问了身份，这才眉开眼笑，恭敬无比地放他们进去。
来之前只询问到锦年人在这儿，忘了问办公室。有士兵就自告领路。
幽巷过道，木质地板，整个的地方都很安静，走在过道里好像只有自己云开和士兵三个人似的。偶有几个人从办公室里出来，或是手里拿着文件到别的办公室批示，或是端着茶杯到另一处谈天。都是清一色的表情，匆匆走过。带路的士兵见到他们点头哈腰地招呼。
一路走过去只有一间屋子稍微有点人气，几个人谈笑风生。门敞开着，也不惧别人听到。说实话也没人想听，都是些阿谀奉承，客套浮夸之话。素时走过忍不住侧了侧脸颊，匆匆看了一眼，约莫有三四个人坐在里面。一盏白炽灯把里屋照的通亮把他们的面貌也一并抹亮了，只知道全是男人。
锦年的办公室在右面的最后一间，门虚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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