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江心微微叹口气，她仍一时无法更改习惯了的称呼，“既然事已至此，荷筱也愿意听听缘由，究竟是什么让你做出这种事？”
赫莲别语艰难的抬起仅剩的一只手臂，撩拨了一下垂在脸上凌乱的发丝，目光有着恍恍惚惚的迷离，因着疼痛，却是幸事——至少证明那赤红匕首上的诅咒已解得干干净净。
“既然事已至此，那我说与不说还有什么关系？”赫莲别语垂首看了看出自己断在肩下两寸有余的手臂，虽缠裹着朱槿的衣服已浴血不见真面目，却可明白那伤口定是一片狰狞。
江心敛起目光，心绪有一丝游移和疑惑，“你……你是被施了诅咒下了药？是被威胁还是为了更多的人？血月……”
江心说到一半儿声音顿了顿，感到余光里总是萦绕着那两颗血红如宝石的眼珠子，尽管它们根本不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血月——”江心只得重拾起声音，细弱而无力，“还是血月他以其他的事要挟你了？”
“如果是因着这些事，你便会原谅我么？”赫莲别语不假思索的反问她，抬起头，憔悴虚弱的目光里尽是嘲弄，仿佛早已知晓答案。
江心一瞬间心中悸动，有一些答案总不会自己凭空升来，而是当事情真临到头上，才能明白刹那间浮上心头的，才是自己真正的答案。
她只感胸口憋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仍闭目躲避着那道嘲弄的目光，轻声却笃定的道，“我不能。”
再睁开眼，赫莲别语目光望向远方，仿佛一飘飘到了遥远的京师，他仍坐在那里，任由朱槿撕扯开自己的衣服，为他包扎伤口。
实际上，血仍没有止住，朱槿点了他的几个穴道，赫莲别语的脸色顿时由苍白变为不自然的铁青，隐忍的面孔是在承受着痛。
“别语，你能走么？”包扎好伤口，朱槿点开了几个穴道，绕到他的另一边，搀扶起仅存的右臂，企图带他离开“念”。
荷筱见状，原本僵直的身子一颤，脚步顿时便要跟上去，负在身后的手势也似带着欲发的攻势。
“荷筱！”江心不动声色的自身后揽住她，阻止了她不知要做什么的动作，而后，一个人上前一步，挡在朱槿和赫莲别语两人面前。
“阿心师傅？”朱槿目光瞬间一冷，须臾又垂下目光，再抬起时是刚刚一直惯用的哀求，只是之前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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